渐老的张楚,清楚地活着
李红艳 于 2014.07.08 16:22:51 | 源自:北京日报 | 版权:转载 | 平均/总评分:00.00/0

距离上一张专辑《造飞机的工厂》17年,张楚终于推出了全新专辑《清楚》。7月9日至13日,在保利剧院,由北京市演出公司携手乐视、六艺文化共同打造的“降噪”摇滚不插电系列音乐会,张楚将作为大轴亮相。这也是他新作品的首秀。

从撕心裂肺唱着《姐姐》的“呆萌少年”,到如今被岁月雕刻成的“小老头儿”,眼前的张楚,面庞真的老了。但那双不带任何掩饰的眼眸,似乎从未改变。对他自己而言,他还是他,一个清清楚楚的张楚。

这也是他将专辑命名为“清楚”的原因。他说这表达了一种愿望,“让自己对自己喜欢的生活很清晰,想要什么,想去感受什么,就去做什么。”就像他写下的这样一条微博语录:“我喜欢胖一点,喜悦和悲伤都会被稀释掉多一些。我喜欢疯子,可以一直疯。”

回首 想要真实地表达自我

提起张楚,人们首先想到的是“魔岩三杰”。1987年,张楚只身赴京,签约魔岩唱片。借由“中国火”专辑,以及1994年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行的“中国摇滚乐势力”演唱会,张楚、窦唯、何勇成为中国摇滚乐里程碑似的符号。

然而,岁月流转,曾经的“魔岩三杰”早已不复存在。在一次媒体采访中,何勇曾略带一丝诙谐地评价说:“张楚死了,我疯了,窦唯成仙了。”

闻此,张楚脸上没有闪现预想中的笑。相反,他极为平静而认真地回答道:“我觉得他比较习惯于这种夸张的描述。”停顿片刻,他接着说:“其实我特别不愿意再去由彼此来看待这件事情,因为我特别想有一个独立的自我,我不喜欢有那么多朋友来参与到我要构建的世界中去。”

至于红极一时的“魔岩三杰”现象,张楚觉得那其实代表了一种现代音乐的“工作模式”,“它不仅需要个体,需要一个写作者,还要有乐手的配合,有录音棚,有现代传媒,有受众的欣赏习惯。这种模式是一个现代音乐的制作、欣赏的过程,从上世纪90年代到现在,都是如此。但我非常喜欢它的核心,那就是我要真实地表达我自己。”

逃离 不想被一种逻辑束缚

正当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》等作品持续影响着歌迷的时候,张楚却在2000年左右突然从公众视野消失了,离开了音乐圈,留给歌迷的只有好奇、揣测与叹息。

其实,当年张楚的选择,更多是对开始变得糟糕的音乐环境的一种逃离,“我想着能不能给自己创造一些新的空间,当时我大概有两个出口:一个是彻底不做音乐了,去上班,因为我是工科学生,掌握个什么技术也不是那么难;另外一个就是我希望给自己一段时间,去国外上个音乐学院之类,把我热爱的东西学得更好一些,更开放一些。”

第一个出口,事实证明,张楚根本走不出去。至于第二个出口,他的回答倒是坦率,“因为语言要过关,要办签证之类的,还要有足够的时间……总之有各种因素吧,最终我还是没出去。” 关于“逃离”,张楚更愿意将自己放在一个大坐标系当中,“这可能是中国摇滚乐的一种普遍现象—当一个摇滚歌手被推得很高的时候,可能都会这样,一个认真的人可能都会想过逃离。可能他有什么‘麻烦’没解决,或者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去讲故事,他想寻找一种新的答案。对我而言,就是不想用一种逻辑来束缚自己,包括做事情以及对事物的评价。我也不希望别人这样来理解我。”

态度 迎合市场是很别扭的

这些年,随着户外音乐节的蓬勃兴起,一些老牌摇滚乐队及摇滚音乐人频频出现在各种演出现场,他们的生存空间渐趋开阔。不过,张楚的身影却很少见。

“我曾经拒绝过很多商演,就是那种要拿伴奏带去的,我一定要和乐队在一起演出。说实话,关于市场,我内心也有过矛盾和痛苦,但它们反而给我带来了一些收获。如果我妥协了,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。迎合市场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。如果要依靠穿同样的衣服,留同样的发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,那我觉得生活一点儿也不美好。”

张楚坦言,自己也曾有“枯竭的时候”,“比如寻求一个作品的终极意义的时候。也有的时候,社会受众要求你给他们个好的答案,一个完全能够用得上的答案……如果你这么做了,就会造成自己的平庸。当我意识到这些时,就去做自己能够掌握的事情,抓住那种本源的东西,然后就觉得自己有了很大的空间和创作能力。”

年过四旬,张楚对生活、对音乐的态度有过改变,其实又未曾改变。他说最喜欢自己十几岁、二十岁出头时的那种精神面貌,所以如今要格外“保护这种单纯的自我”。

新作 保持独立是幸福的事

张楚的新专辑《清楚》,目前已有5首歌能通过网络试听。歌迷普遍的反应是:少了叛逆、愤怒,多了几分当初没有的温暖。他自己也认为,在新作中最大的改变是“平和了很多”,虽然不再像当年的摇旗呐喊,但也绝非对世界的冷眼旁观。

“我更多是在音乐写作上做改变,做突破,我没有想在它的社会意义上做过多的纠缠。因为我老纠缠在这里的话,你们就会老把我当作一个愤青。其实摇滚和愤怒没有必然联系,它可给予的价值是多元化、多方面的,我们不能把它捆在一个层面上。”

目前张楚有两家公司,一家专门做他的音乐,另一家是和朋友合作的,专门做音乐公开课。张楚这样评价现在的自己:“热情是一样的,但状态不一样了,一开始依赖唱片公司,前些年签的唱片公司合作不是很顺利,我也只能是忍耐,但现在我可以自己管理自己的事业,越来越独立,生活能力越来越好,说话越来越不用去附和别人。”

独立,也许是像张楚这样的音乐人,在这个时代里唯一能做到的表达。因此,他保留了自己“习惯性的棱角”,“大家把它作为一种年轻的象征,或者说是思考的象征,但其实我觉得更像是追求艺术里的变化,有一种自我存在式的完整,一种不需要社会经验或者他人介入的完整。”

有人问张楚:“就想以这样独立的姿态继续下去吗?”他瞪大了圆圆的眼睛,不假思索地反问了一句:“这不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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